酸疼,此刻手都是哆哆嗦嗦,勉强拔开药瓶,却险些将里头的东西洒了出来。
艰难的斗争了老半天,她终于放弃,却又不想和谢景行这么轻易的认输,就坐在那方雪白的狐裘中,瞪着谢景行不说话。
谢景行“嗤”的一声笑出来,从沈妙手里夺过药瓶,再次蹲下身,握住沈妙的小腿,漫不经心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要赌气,只怕会把你的腿赌上。”
沈妙沉默不语。
谢景行握着她的小腿,慢慢的将裤腿儿撩起,他的手冰凉修长,似乎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浅浅茧子,磨砺在娇嫩的皮肤上时,沈妙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仿佛那一块皮肤也在跟着发烫。下一刻,因为血迹而黏在伤口上的衣料被猛地扯开,疼的沈妙差点叫出来。
“伤口有些深。”谢景行端详了一下,皱眉道:“你先前怎么不说?”
“我没想到你这么好心。”沈妙道。她的确是没想过谢景行会这么好心给她上药,以他们两人的交情,今日谢景行过来救她一命就能称得上是情深意重了。这么个心思深沉的人,亦不是良善之辈,沈妙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谢景行会帮她。所以这腿上的伤,也只想着等回了沈府再说。
谢景行起身从一边的小几上拿起桌上的茶壶,把里头的水倒的干干净净,一只手伸到船外舀了满满一壶湖水,放在暖炉上煮。他道:“我的确没那么好心,不过看在你也够义气的份上,就当一回好人。”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沈妙,道:“都说沈信忠义,没想到沈家一个丫头片子也懂讲义气。多谢你,没供出我来。”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沈妙便也没解释其实是他误会了。当时那种情况,若是马上说出密室中人是谢景行,那两个人立刻就能把她杀了。缓兵之计谁不会,不过谢景行以为她是因为讲义气才不说的,能让谢景行觉得欠她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因此沈妙也没打算将这个误会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