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着我费心神。”沈妙的话残忍而冷酷:“袖手旁观,就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她缓缓前倾身子,仿佛小时候与桂嬷嬷说悄悄话那般,淡淡道:“看在十几年主仆情分上,我才来看桂嬷嬷最后一眼的。”
“桂嬷嬷,一路好走啊。”
她光洁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动人的笑,原本是可爱秀气的小脸,却是残忍的令人心悸。
桂嬷嬷还想说什么,便瞧见沈妙站起身来,重新披上斗篷,斗篷的袍角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光,仿佛棺木上纷飞的白色纸钱。那碧莹莹的灯笼被提着走出屋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一切重新陷入黑暗,绝望从四处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外头,白露和霜降见沈妙出来,方才齐齐松了口气,扶着沈妙转身离开。
待她们走后,花丛中显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望着沈妙的背影,又望了望紧闭的柴房门,露出一抹愤恨的神色。
……
连日下了几场秋雨,天终于是放晴了。
将军府中一切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东院中不时传出的药香却还是提醒着,前些日子沈府里发生过怎样的动荡。
沈清的神智似乎在渐渐恢复,至少不像从前一般见人便发狂了。只是任婉云怕她再受到刺激,这些日子一直将她关在彩云苑不许她出来,更怕沈清自尽,所以时时刻刻的守着她。这么一来,府中的事务便全部交由陈若秋打理。任婉云极少出院子,倒让沈妙难得的清净了几日。
但这也并不代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桂嬷嬷在几日后,终于被人处死了。罪名是暗中勾结歹人,意图谋害沈清。如今沈府里再也没有人拿沈清的事情在沈妙面前说事了,倒不是因为此事已经尘埃落定,而是沈妙当日在荣景堂的那番话,到底是让这些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
不敢动沈妙,却还是敢动沈妙身边的奶妈桂嬷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