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空间小,人却挤了很多,酒气烟气混杂在一起,坐得时间久了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偷偷地溜了出去,跑到露台上透气,小波端着杯酒,夹着根烟也晃晃悠悠地从另一个包厢出来。他今天晚上被灌了不少,虽然强迫自己吐了两次,可仍旧走路打摆子。我笑叫他“鸭子”。(当年鸭子还没有另一个意思)
我趴在栏杆上吹风透气,他站了一会,却身子发软,索性顺着栏杆滑坐到了地上,一边抽烟,一边和我说话,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问他如何考上的一中,他夹着烟笑,“你如何考上的,我就如何考上的。”
我想着自己那段时间朝七晚十的刻苦,郁闷地叹气,“天下没有捷径吗?为什么非要一份耕耘一份收获?”
他正在喝酒,闻言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咳嗽着说:“这世上的事情能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就已经很幸运了!”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各怀心事地发着呆。
李哥领着几个人从大厅上来,正要进包厢,其中一个人看到我,和身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匆匆过来,拉开玻璃门走向我,因为没有看到坐在地上的小波,他的步子又迈得急,被小波的腿一绊,摔到地上。小波有些醉了,没有道歉,反倒大笑起来。我也没忍住地笑,一边笑,一边弯下身子想扶对方一把。
我那天为了臭美,没有戴眼镜,光线又昏暗,直到弯下身子去扶对方时,才看清楚是张骏,我的笑声立即卡在喉咙里,只有手僵硬地伸在半空。他没扶我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小波更乐,“琦琦,这男孩是谁呀?”
我的脑袋仍然懵着,半晌没有回答,小波拽我的手,“他是谁?”
“我同学。”
小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醉醺醺地说:“别和他来往,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我笑起来,满心难言的惆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