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之中,牢房那黑洞洞形似地狱的大门打开推出一辆囚车。囚车并没有安置木头牢笼,只是竖起一个木头十字架,架上绑了一个眉清目秀,上身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旁边几个衙役推囚车鸣铜锣开道,只见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地郐子手立在旁边,先喝一口酒,随后把雪亮的剐刀横咬在口中,抬出一口铜盆放在年轻人脚下,显然是用来接人血。
“诸位乡亲父老。本府奉圣旨三千六百刀剐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诸位看好,少剐一刀便是本府行法不正,诸位也当引以为戒,守定儒经孝道,若再有此事,在本府这里少不得也挨上千刀万剐。”
金陵知府阮文竹乃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这次被害的乃是新科三甲进士,大学士孔百里的新女婿陈方锆,居然被亲生儿子陈秀楚所杀,一同被害的还有孔家小姐,连同宅院里面的三十而口家奴丫鬟使女,案情之大,惊动天子。是以自己亲自监斩。
阮文竹从软轿上下来,朝周围一拱手,随后命道:“行刑!”
那郐子手一听狞笑,提了刀按住年轻手臂,先一划拉,随后一挑,鲜血流出。指甲盖大一块肉便被挑了出来落到铜盆里。
年轻人痛吟一声,脸色反而不改,随着囚车推动。郐子手已经剐了几十块肉下来,血流如注。钉着的右手已经露出深深白骨。
右手剐完,肉全部被尖刀剔去,已成了一副骨架,郐子手又剐左手,左手剐完,又一刀一刀剐从小腿剐起,这时,囚车上看似昏迷的年轻人突然醒了过来仰天大笑。
“陈秀楚,你这忤逆地妖孽,死到临头,有何话说。”阮文竹大声呵斥,心里暗道:“少说也剐了上百刀,两手都被剐完,这小子还能笑得出来,确实是一条人物,只是不走正道。”
“我杀父是因他是个禽兽,平时日日到外面寻花问柳,呤些鸟诗,花钱如流水,家被败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