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待,一听到吩咐便纷纷出去准备东西了。
靳兰轩大约是方才一番闹腾有些没了力气,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帐顶的花纹,眼神里有些许惊恐,似是在深深地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东西。
墨嫣给她盖上锦被,快步到帐外道,“你们进来诊脉不方便,悬丝诊脉的金线呢?”
兰妃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若诊脉的时候再闹腾起来,这些太医也都是些男子,让人看了去,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太医一听,连忙取了一卷金线出来,道,“还请墨姑娘进去将线系于兰妃娘娘腕上。”
“我知道了。”墨嫣拉着金线的一头,进了帐内到床边坐下。
她正要给靳兰轩系上金线,床上的人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两个字,“笔……墨。”
墨嫣知道若是不听她的,只怕她又要折腾一番,连忙起身到一旁的案桌上取了纸和笔过来,“兰娘娘要写什么?”
靳兰轩握住笔,就着墨嫣拿好的纸颤抖地落笔,一边写一边道,“一定要……一定要交给四哥。”
“好。”墨嫣回话道。
可是,她堪堪写了几个字,手却无力的垂下了。
“兰妃娘娘要写什么,您说,奴婢为你代笔可好?”墨嫣看她实在写得吃力,不由说道。
靳兰轩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将笔给了她说道,虚弱的声音低不可闻,“你写,凤婧衣……凤婧衣是上官素,上官素……就是凤婧衣……”
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她终于想起那记忆深处让她憎恶无比的脸,那张南唐长公主凤婧衣的脸,就是如今宫里宠冠六宫的钰昭仪,上官素。
墨嫣提着笔正要接着她写的字落笔,听到声音一向温和平静的眸子倏地掠起一簇锐光,却又很快敛去,搁下笔诧异地问道,“兰妃娘娘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