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金帐骑兵被自己座骑的尸体压住,断裂的肋骨刺破了肺叶,血沫不停从唇间喷出,一时不得便死,痛苦的连连哀嚎。
当他看到那些手持带血朴刀的唐军走过来时,非但没有恐惧绝望,反而流露出欣喜的神情,用草原话喊着什么,满是乞求的神情。
镇北军普通士兵都能粗通蛮语,走过来的那几名唐军听明白了这句话,对视两眼,有些犹豫,便在这时,王五一瘸一拐走了过来,面无表情举起刀,直接把那名垂死的金帐骑兵砍死,顺便割掉了他的头颅。
一名唐军说道:“我们只是不想给他痛快。”
“他痛不痛快和我们没有关系,我砍掉他的脑袋,也不是要表现我的仁慈,只是……还有这么多脑袋要砍,我没有时间等你们。”
说完这句话,王五牵着战马,向前方那片尸体更密集的草甸走去。在他后方,有辆大车跟着,上面已经堆满了草原人的头颅。
王五和他的战友们确实不想给那些身受重伤的草原蛮子痛快,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出于人道考虑,只是因为他们需要这些人头。
他们要这些草原人的头颅,与计功无关,纯粹是因为大将军府发了铁令,所有草原人的脑袋,都必须被砍下来,然后被集中。
至于收俘……今天的战场上没有俘虏。
看着四周原野,看着如血的残阳和如血的天地,华颖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然后他咳了起来,胡须被血溅红。
做为先锋大将,他今天立下的战功自然是最大的,只是他真的不在乎这些,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以后再也不需要在乎这些了。
“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年我为什么一直在边疆苦熬。”
华颖说话的声音有些断续,显得很疲惫,但却有着一股清透的精神。
司徒依兰沉默不语,扶着他在草甸上坐稳。
华家忠于李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