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之后的事情。”
冼植朗说道:“哪怕是数千年的时光,也是从现在这一刻开始的。”
宁缺承认这句话很有说服力,不过依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看法。他曾经去过荒原,知道那片看似荒芜实际上颇为富饶的原野,足以养活很多人,先前冼植朗提到了千年之前,大唐与荒人之间的血腥战争,事实上,那场战争也不是因为双方需要争夺生活空间,而是大陆需要重新确立一个霸主,所以在他看来,除非发生什么异变,那么荒人没有道理继续南下。
异变二字刚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便忽然想到了自己做过的那些梦,以及与夫子进行过的那两次交谈,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寒冷。
冼植朗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船室内一片安静,只隐隐能够听到湖水拍打船舷的声音。
宁缺忽然问道:“你相信冥界入侵吗?”
冼植朗神情微凛,旋即自嘲一笑,说道:“自然是不信的。”
宁缺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最近两年长安城变得比以前更冷。”
冼植朗说道:“小时候我喂马的那些冬天更冷。”
宁缺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冼植朗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西边。”
宁缺说道:“那荒人为什么要南迁?”
冼植朗沉默不语,很长时间后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传说或许永远只是传说,即便变成真实,也应该是你们书院二层楼这些传说中的地方需要苦恼的事情,我们身为帝国军人,相对不需要思考太多,如果真有冥界入侵的那一天,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大唐的铁骑自然会做出应有的反应。”
这是大唐军人的标准答案,宁缺毫不意外,但他是世上寥寥可数的几人,听夫子亲口说过黑夜自北方来,所以想的必然要多一些。
尤其是联想到此次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