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经过此地肯定看见昏迷的少年,但他却没有停留施救,果然没有什么慈悲心肠,杀人之说只怕是真的。
术科六子登山,除了谢承运就只剩下临川王颖还在山道上坚持,只是少年终究没能支撑太久。宁缺看了一眼王颖通红的脸,知道这是因为惊神引发的昏厥,他虽然知道怎么治,但现在的他实在是没有精力时间去山谷里采摘药草。
他站起身来,冲着山道下方大声喊道:“你们四个挑夫呢!”
话音落处,只听道旁树林里一阵衣襟振动之声,那四名旧书楼执事抬着简易担架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他们看了一眼昏迷的王颖,向宁缺解释道:“刚才在歇,所以没发现。”
“另外我们是书楼执事,并不是挑夫。”那人正认真解释着,忽然看清楚了宁缺的脸,大惊失色喊道:“怎么又是你!”
宁缺没好气道:“这句话我刚才在山下就说过。”
都是老熟人,自然省了一番解释,一名执事看着宁缺拍了拍胸脯,后怕说道:“幸亏登山是一次性买卖,如果像去年登楼那样登山,就你一个人不得跑死我们几个?”
宁缺笑了起来,牵动伤势,血水涌出唇角。
“流血了。”一名执事好心提醒道。
“小事情。”宁缺蛮不在乎地擦掉下颌上淌着的血水,看着他们好奇说道:“为什么你们几个能进山道?”
“我们又不是修行者。”执事解释道。
宁缺轻唤了一声,满怀遗憾想到,如果还是去年今日,自己还不能修行之时,登这漫漫山道岂不是易如反掌?
“别想美事儿,山道前面麻烦多。”那名执事提醒道。
宁缺笑了起来,指着依然昏迷的王颖说道:“那这小孩子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行一步。”
说完这句话,他向四个曾经见证自己登楼生涯的熟人挥了挥手,把手负到身后,哼着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