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微笑掀开书页继续观看。
“你可以做些笔记,虽然无法抄录也无法带走,但可能会有些帮助。”
东窗那处几株老树新枝旁,一身浅色袍服的女教授头也未抬,专心致志地描着自己的小楷,如果不是确认听到了声音,宁缺甚至会怀疑她有没有开口。
他微微一怔站起身来,走到西窗旁的明几下,看着几上的笔墨纸砚,沉思良久方才坐下,手指拈起墨块,开始在清水中运腕研磨。
楼间书籍严禁抄录,即便你想把那些修行书籍上的神符字经过脑海过滤,变成普通字迹抄录在白纸上也不可行,宁缺试着冥想过:当脑中闪过的片段回忆想要变成字迹留在白纸上时,那些脑海中的字便会像青烟一般散开,根本无法呈现。
而且按照旧书楼的规矩,不能在书籍上留下任何痕迹,宁缺不知道在上面动些手脚会不会被教习发现,但这些天来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耍这种小聪明。多年来无数场生死战斗早就让他明白,面对那些必须跨越过去的山峰,任何小聪明都会显得非常愚蠢,其时其境,你所需要的是那种近于憨拙的大智慧。
应该写些什么呢?在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字词能够算做笔记呢?宁缺悬腕提笔良久,却迟迟无法在纸上落下,因为他已经忘了先前在那本薄册上看到的内容,他不知道这时候在纸上写些什么才有意义。
“也许自己拼命做的这些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吧?”
他微微自嘲一笑,想着这些天来的辛苦,想着每天夜里的痛苦辗转,想着桑桑夜夜用热毛巾替自己敷额,心境难免有些微酸失落,一个普通的人想要踏入修行的世界果然是这般的困难,就算你做再多的努力,仿佛也只能让失败显得悲壮几分。
啪的一声轻响,吸饱墨水的毛笔在空中悬停的时间太长,一滴墨汁落了下来,落在雪白的纸面上,墨汁顺着纸张上的纤维迅速散开,绽出一团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