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瞎火。
“你的子弹,都被我换成臭子了。”二楼上,徐红兵冷冷说道,一扬手,几颗亮晶晶黄澄澄的子弹落了下來,在水泥地上乱弹。
徐庭戈无力的垂下了手,他败得不冤,家里出了内鬼,不败才怪。
“妄图开枪杀害红卫兵小将,打死他。”红卫兵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我來。”徐红兵一跃从二楼阳台上跳下,稳稳地落在地上,分开众人,抬起穿着四十三码军用胶鞋的大脚,狠狠朝父亲佝偻在地上的身躯踢去,一下,两下,三下,沉闷的声音如同踢在沙袋上一般。
徐红兵叉着腰,一只脚踩在父亲身上,慷慨激昂道:“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敢造反是无产阶级革命家最可贵的品质,是无产阶级党性的基本原则,我们革命者就是孙猴子,要抡起大棒显神通,施法力,把旧世界打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红卫兵们热烈鼓掌,有个英姿飒飒的女战士还喊了一声:“说得好。”
徐红兵骄傲的点点头,忽然发觉脚下的徐庭戈纹丝不动。
徐庭戈沒了声息,红卫兵们害怕打出人命,虚张声势道:“徐二,你别装死,咱们撤。”
人群呼啦一下全跑了,邻居们这才敢上前扶起徐厅长,掐人中,喂水,半天徐庭戈才醒过來,感觉肋间钻心的疼,他叹口气道:“新和这三脚够狠,将來这孩子一定有出息。”
徐庭戈被送进了医院,经诊断被踢断三根肋骨,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红卫兵们到底还嫩,打人的技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次日,郑杰夫带着行李去火车站,打算去北泰投亲,路上看见街对面一个少年走着走着,就被人抢去了头上的军帽,他想抢回來,却被人暴打了一顿。
郑杰夫认出这是同学马京生,他爸爸是省长马云卿。
他上前打招呼:“马京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