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毛巾,看起來就像个老农民。
出门在县城里溜了一圈,找了一辆进城送煤的拖拉机,花了一包香烟的代价,年轻的拖拉机手爽快答应,带“老专家”和他的助手下乡。
手扶拖拉机加好了柴油,带着省里的客人们向苦水井驶去,拖拉机手很健谈,他是退伍兵出身,在部队给团长开小车,复原之后在公社开拖拉机,这可是极其风光的职业,小伙子一路上嘴沒停过,让陈子锟对农村的状况有了初步的了解。
“饿死人,那是常事,一个村饿死几十口子不稀奇。”
“天旱缺水,庄稼歉收,还得照样交公粮,社员饿得前心贴后背,哪有力气下地。”
“大食堂,早关了。”
“逃荒,公社不让啊,民兵守着路口,看见逃荒的就给堵回去,还要处分生产队干部哩。”
前面路口上站着四个基干民兵,拿着步枪站岗,验证着拖拉机手的话。
查验了介绍信之后,民兵将这四个外乡人放行,陈子锟下了拖拉机,额外给了小伙子半包烟,带着秘书和警卫步行走向不远处的龚家庄。
一九三八年,日军竹下联队偷袭龚家庄,若不是拾粪的老德顺引爆手榴弹用生命报信,陈子锟麾下的抗日救国军就会全军覆灭。
往日历历在目,陈子锟不由得握紧玉石小烟袋,那是老德顺的遗物。
“德顺大爷,我陈子锟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