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施从滨被押了进来,此人年已七十,须发皆白,乃北洋老将,资历极老,见了二人敬礼,口称大帅。
孙传芳冷笑道:“施老,你不是来当安徽督办的么,去上任吧。”
左右即将施从滨拉了下去,陈子锟还没回过神来,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陈子锟大惊失sè:“你把施从滨枪毙了?”
孙传芳道:“莫非杀不得?”
陈子锟道:“擅杀降将,坏了规矩,以后别人怎么敢投降?此举不妥。”
孙传芳道:“杀了都杀了,有什么不妥,我不照样直下徐州,北上济南,谁敢拦我。”
陈子锟见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心中不悦,当即拂袖而去,来到院子里,看到施从滨躺在血泊中,不禁叹气道:“买副棺材,把施老装殓了吧。”
孙传芳听到这话,也很不满意,当夜即派卫队去抓陈子锟,可是却扑了个空,陈子锟已有察觉,避入军营,浙军忌惮江东军的战力,又担心后防不稳,直鲁军趁虚而入,于是第二天孙传芳假作昨晚酒醉,向陈子锟赔礼道歉,并且将施从滨厚葬。
两军终于没撕开脸,但心中已经种下芥蒂。
一周后,张宗昌放弃徐州,沿津浦路退至韩庄设防,私底下派人来找陈子锟,请他出面调停。
陈子锟暗自思忖,孙传芳势力如rì中天,倘若再下山东,实力更强,对自己恐怕不是好事,便宣布调停战事。
孙传芳能打下徐州,已经超出预期目标,此时乐得送个顺水人情,便通电宣布以徐州为界,不再北上,返回南京,成立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自任总司令,俨然新直系的领军人物,地盘兵力声势,丝毫不输彼时的奉系。
同时,吴佩孚在武汉复起,自封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兵锋直指河南。
中华大地,烽烟四起,又一轮旷rì持久的混战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