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饮罢将碗摔在地上,弟兄们也都咕咚咕咚将酒干了,五百只碗摔碎在烟尘里。
陈子锟掏出怀表看看时间,低声道:“出发!”
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部队披上蓑衣戴上斗笠,连夜出动了。
与此同时,南泰码头边停着的蒸汽货船装满了煤炭,悄悄起航了,但是刚开到江心就有一道刺眼的光柱射过来,是省城水警总队的炮艇。
为了防备江北军强渡淮江,孙开勤把水警总队的几艘炮艇也划给孙开勤节制,专门搜检南泰出来的船只,战争期间,就算是挂英国旗的船只也一样临检。
水警跳帮过去查看一番,船舱里装的都是白煤,并无不妥,收取例行孝敬之后放行,货船再度前行了数十里,在江湾出靠岸停泊,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将舱里的白煤全都倾倒进江里,露出埋在煤堆里一个庞然大物,揭开附在上面的油布,原来是一辆黑色的英国罗孚轿车。
又过了几个小时,岸上来人了。陈子锟亲自率领五百虎贲冒雨赶到江湾,这也是最后一个适合登船的地点,再向前就是山峦起伏的地带,江船无法靠岸。
五百士兵丢下蓑衣,鱼贯上船,一场秋雨一场寒,船舱里干燥温暖,行军疲惫的士兵们靠在舱壁上渐渐进入梦乡。
陈子锟却没入睡,他和曾蛟巡视完全船后,来到驾驶台用望远镜眺望漆黑的江面,今夜有雨,江船全都停航了,唯有这艘冒牌的太古轮船突突的鸣响着马达乘风破浪而行。
行了一夜后,接近省城水域,光天化日之下运兵船不敢靠岸,在北岸浅水区下锚休整,五百人马就藏在舱里不动,时值夏日,烈日当空,虽然有篷布遮盖,还是晒得不少人中暑昏倒,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在狭小的空间内,气味熏天,极不舒坦。
船长室里,便装打扮的陈子锟用望远镜观察着对岸的省城,虽然省军大部队都压在江南,但省城依然有一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