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提起过,我们也没有问起过。你现在愿意说说这事吗?”张玄素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时我带着几十骑逃脱了铁勒骑兵的追击。然后你知道,茫茫草原,天大地大,我去无处可去,无援兵可搬。那几百妇孺小孩,都是父亲当初亲手托付于我,让我好生照顾的。甚至,连父亲一手托给我的小弟也被掳走。当时,我心里充满自责与悔恨,甚至好几次打算冲回去和那些铁勒骑兵拼了。”
那武将顿了顿,举手将头上的钢盔取了下来,依稀月光之下,他轻摇了摇头,伸手解开了头上的束发带,顿时如瀑布一样的黑亮长发如丝般滑下,披散在肩头。
她轻轻转头,却赫然正是两年多前从河北逃走,远循塞外的窦建德之女窦红线。
只是此时的窦红线多了几分沧桑与成熟,浑身上下总透着一股冰冷的感觉,但那目光却愈发的冷静,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秋水。
她轻撩了撩头发,长呼了一口气,仿佛整个人又沉浸到了两年前的往事之中。
“就在我迷茫无比的时候,我碰上了一支奚族人。对方有数百骑,而我们只有十余骑。一场惨烈的遭遇战,奚人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弟兄们拼死相战,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最后我的战马也被套住,我失手被擒,被带回了他们的部落营地。我成了那个部落头领的女奴!”
张玄素有些惊讶的望着窦红线,他本是隋朝官吏,后窦建德攻破了他所守的城池。因百姓为他求情,窦建德没有杀他,他也就降了窦建德。追随窦建德数年,他对窦建德与那些河间义军将领们也多有了解。他知道窦红线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但他从没有想过,窦红线居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你怎么从没有和我们说起?”
“这又有何可说的。草原之上,弱肉强食,向来如此。总之,我在奚部那个部落里给那首领做了大约半个月的奴隶,突然有一天,一伙突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