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郭孝恪长槊一挥,“连弩发射!”
借着战马高速的机动,河北轻骑迅速的接近越来越大的淮南军方阵。一把把连射弩端上手,对准着阵中的淮南军,连续扣动着弦刀,将一支支黑色的弩箭射入淮南军的身体之中。
连射弩如雨下,连处于阵中的杜伏威也不得不挥剑劈挡。他一连劈飞了三支弩箭,却还是被一支弩箭擦过了脸庞,带起了一道血痕。
化整为零,大队的河北轻骑开始分散成一个个的百人小队。他们如风一般的疾驰,又如同一把把巨大的刀刃,每一次靠近淮南军方阵,总会有数名士卒被刺倒下。一触至退,如同就像剥笋一般,淮南军一个接一个的含恨倒下。
淮南军且战且退,不断收拢兵马,而河北军却如附骨之蛆。一路尾随追击,丝毫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杜伏威一直的坚忍终于得到了回报。虽然河北轻骑一路追击,对他们的方阵如雁啄水般的层层削击,但是杜伏威最终也还是稳住了阵形,并且渐渐把冲散的士卒全都收拢了起来。
只拥有少量骑兵的淮南军要想正面硬敌两万轻骑兵,唯有依靠军阵。失去阵列,最后败的只有淮南军,这是杜伏威一直坚持着的原因所在。
杜伏威不断的指挥变阵,最后终于组成了一道坚固的步兵防御阵。
在阵成之时,一冲入战阵的五十余名河北军骑手当场和坐骑一道被刺穿,轰然倒地。而久经战阵的淮南上募军士卒却对敌人的死亡视而不见。
第一排的士卒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槊锋斜向朝上。人和战马的鲜血顺着槊杆快速淌下来,染红他们的手和胳膊。有人被战马压伤,缺口很快被其他袍泽补充。未被波及者紧紧咬住牙关,像石雕一样纹丝不动。
第二排士卒将长槊平放于第一排士卒的肩膀,槊锋指向正前,尖端处挂着破碎的血肉。第三排士卒的长槊放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