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是逆臣。
新进位为太子太傅的裴世矩一身紫袍站立殿中,那本来古井不波的脸庞之上,也不由的的微微抽动。他从没有想到,陈克复居然能如此不要脸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天下谁都知道,陈克复是南陈皇子,他算什么布衣。口口声声说忠于先帝,可当初是谁据辽东之地,拥兵自重。事泄之后,还派人夜闯宫禁,纵兵洗劫京都大臣府第。以致后来劫掳南阳公主,掳走皇太子,掳走皇太后,这哪一件能算的上忠臣?更何况,先帝临死之前,只怕最想带走的人就是陈克复了。
至于之前封他为异姓王,加封那些官职,甚至赐公主为婚,只不过是当初雁门之围时的缓兵之计罢了。当初先帝如果不是雁门中风,只怕现在十个陈克复都被抄家灭族了,又何来让他在此说这番话。裴世矩心中气的发抖,面色青紫,可却无可奈何。如今他虽然表面上还居高职,但实际上,却不过是陈破军用来做个场面的道具罢了。如果不是陈克复要收拢地方上的那些朝廷官员,及地方势力,只怕以前一直和陈克复对着干的他,早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龙椅之上的小皇帝似乎被陈克复的这番话打动,也不由的站立起来,脸上不复那顽劣之态,目中清明激动,嗓音尖细却高声。
“朕自幼伴随先皇身边,早知为人君者,要使自己的臣民安居乐业,马放南山,铸兵为犁,方为太平盛世。然而我大隋自建国起,实无一曰之太平。国朝初时,朝廷兵马统一南北,防范北方草原。中原虽大,然周边胡虏、蛮夷亡我中华之心不死,四边袭扰劫掠不断。国家社稷,实有累卵之危。先帝在时,常夙夜忧叹,恨不能早曰灭尽四边蛮夷,永绝我华夏汉人之连患,让我子孙后世永不受五胡乱华之耻。”
说到动情处,小皇帝也不禁胸膛起伏,眼睛湿润。“可惜天不假年,先皇被李渊父子二逆所弑,如今此二贼仍然在河东逍遥,甚至拥立伪帝,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