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你这是干什么?三年多不见生分了?”
杜启山不敢与顾长风对视,斜着脑袋,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顾师兄,小弟……小弟给你负荆请罪来了!”
顾长风早已看清楚杜启山背后那一大捆荆棘,当即拉着他冰冷的双手责怪起来:
“你看你看,自家弟兄哪儿用得着来这套?老杜,老子的脾姓难道你还不知道?不就是绑了两个洋人嘛?你又没伤害他们,而且前天晚上也派人将赎金和两个洋人的物品还回来了,不是什么大罪,洋人不也是人吗?不见得就比咱们中国人更金贵,你这也太……老杜,古时候人家廉颇将军负荆请罪可不是冬天,而且人家背上只绑着两根短木头,意思意思就行了,哪儿有背上一大捆满是倒刺的真家伙……你们两个孙子还愣着干什么?不快点儿帮你们大哥解下来?”
“是是……”
两个站在杜启山身后的小头目忙不迭地替老大解下背负的沉重荆棘,一把将其扔到了路边,其中一个连忙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拭老大背后的血痕,众人全都长长地舒了口气以为这下没事了,谁知杜启山勃然大怒转过身,并指如戟指着吓得退后两步的四当家大声质问:
“老四!你狗曰的说你有文化,非得绑上这么一大捆才能表示诚意,听听顾师兄怎么说的?我艹你大爷……”
“大哥息怒!小弟也不知道啊,都是昨天中午放走的那个教书先生说的,他说负荆请罪,顾名思义就是要绑一大捆带着倒刺的干荆棘藤才算数,小弟看他有文化,而且听着也是那么个意思,就以为真是这样……小弟怨枉啊,大哥,估计咱们都被那怀恨在心的老鬼算计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四当家双手乱摆,连声解释。
顾长风听了忍不住朗声大笑,身后原本严阵以待的官兵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拿枪的手都笑得一抖一抖的,把杜启山羞得满脸通红,好在他上唇和腮帮上的大片短胡子遮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