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前,安毅睁开眼睛便看到夏俭、顾长风、胡家林等弟兄全都站在自己的车边,脸色异常沉重,连忙下车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拘谨站在顾长风和夏俭身后的原教导连连长闵德亮挤过间隙来到安毅面前,“啪”地立正后敬了个庄重的军礼,未语而虎目泪下:“师座……”
“回来就好!你们回来就好!”
安毅上前扳下闵德亮敬礼的手,低声安慰:“接到电话说教导大队八十七名老弟兄回来了,我很高兴,只是当时要送孔先生和欧先生一行上船,没能及时赶回来为弟兄们摆酒接风,请见谅!
咦?你们……不在老韩头的店里喝酒到这儿干什么?我打算换身宽松点儿的衣服就赶过去的。”
夏俭犹豫了一下,低声禀报:“陈侃自杀了,五曰晚上在第七军大营里吞枪自杀的,据说他下午刚刚接到李宗仁亲自签署的第七军教导团少将团长的委任状……他给你留下封遗书,可惜枪声一响就被赶来的第七军的人给收走了。”
安毅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巨响,顿时失去了听觉,他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夏俭,又再逐一望向周围每一张脸,最后转过身摇摇晃晃走向自己斜对面的七号小楼,站在大门紧闭、空无一人的崭新小楼前,呆呆地望着上方的阳台,不一会儿泪水哗啦啦无声流下。
弟兄们默默看着安毅不停抽动的双肩,心里非常难过,谁也不敢上去劝他,大家都知道七号小楼是安毅特意留给陈侃的,从北伐开始就一直跟随安毅的陈侃竟然就这么死了,谁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虽然陈侃和陈志标在最艰难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背叛了安毅、背叛了所有弟兄,可是人一死谁也恨不起来了。
过了好久,顾长风拉上胡家林和夏俭,慢慢走到安毅的身后,听到熟悉脚步声的安毅擦去泪水,背对三位弟兄深吸了口气:
“算了,放过陈志标,由他去吧!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也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