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所有弟兄都没有责怪夏俭,那个时候愤怒填膺只顾想着报复,谁还记得盐巴这些小玩意儿?越是生活中每天都接触的东西,越容易被人忽视。
沈凤道不愧为高手,这个从未接触过解剖学的家伙,竟然在乘坐的船只离开太平镇后,在火把微光的照耀下,用两根用枪条自制的夹子帮助路程光从右肺里夹出那颗子弹头,并在东嘴角岛上用草药煮水清洗创面,用士兵随身带的缝衣针线缝合了伤口。
经过紧急抢救,路程光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呼吸却平稳了许多,在副官和贴身侍卫的精心护理下没有高烧迹象。
沈凤道展示这手绝活之后就闲不住了,和徒弟小郎中一起,从东嘴角干到大兴滩,从船上干到船下,从天尚未大亮一直忙到现在,唯一保存完整建制的师属医疗队十八名弟兄也都累得不可开交。
最痛苦的则是顾长风了,一到大兴滩岛上,就奉命带着两百余弟兄挖坑,掩埋伤重不治死在逃亡路上的一百四十九名弟兄,安毅和胡子也一语不发地挥动工兵铲帮忙,脚伤未好的杨斌则协助尹继南清理一具具尸体,记下死去的每一个弟兄的名字。
掩埋完死难弟兄,太阳已经下山,能走得动的两千七百余弟兄全都整齐地排列在安毅等人身后,默默跪下磕头。
弟兄们没有一个流泪,连续的恶战与死亡,让每一个精疲力竭的弟兄的神经都变得麻木不仁,大家心底只有刻骨的仇恨,只有深切的怀念以及原始的求生欲望。
北面坡底下有个人哭了,哭得很伤心,她就是跟随安毅师一起逃到这儿的十六岁漂亮姑娘翠儿,由于担心许家余孽的报复,安毅不得不把对自己和弟兄们恩重如山的翠儿姐弟裹挟在伤员之中一起撤离,到现在也没来得及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七岁的柱子紧紧抓住姐姐的衣角,望着两千多个衣衫褴褛跪成一片磕头的汉子,怯生生地低声问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