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湖西岸的太平镇是个非常富裕的鱼米之乡,镇上的三大家族不但有汽船、渡船和机轮拖船,还把粮食、水产、食盐和布匹生意做到了徐州、郑州、济南和石家庄。大家想想,只要有了汽船和机轮船,在连通南北各大水道方圆几百里的洪泽湖里,咱们往哪儿走不行啊?”安毅笑道。
众弟兄听了精神大振,热烈地谈论怎么走的问题,这时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个个赶忙闭上嘴,神色间非常紧张,安毅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弟兄们这才记起不管喊多大声天上的飞机都不可能听得到,全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下午两点,被读力师官兵全面封锁的沙集异常平静,烈曰下夏蝉和昆虫的叫声此起彼伏。
镇东许家大院,前堂里矮胖的大地主许知秋烦躁地来回踱步,管家和几位家丁丫鬟肃立一旁,不一会儿许知秋终于下定了决心,挥手让家丁丫鬟全都退下,叫来矮小的管家,低声吩咐:
“老四,这事不能托别人,你得亲自跑一趟,从后院的冲沟里悄悄爬出镇子,然后立刻赶赴县城向三爷报告,让他派大军过来清剿躲在镇西的这股革命军!”
“可是……可是……”
管家许仙和心中异常害怕。
许知秋沉声呵斥:“可是什么?忘了你儿子怎么死的了?忘了我的两个儿子怎么死的了?我花了上万大洋供三个子侄上陆军中学,再上讲武堂,又到保定读了三年才获得一官半职,就连你儿子也当上了少校营长,我们眼巴巴指望他们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可全都在高邮一战中被革命军杀了,这个仇非报不可!
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你难道愿意放过吗?你难道忘了自己儿子是怎么死的了?”
许仙和痛哭流涕,好一会儿飞快擦去鼻涕眼泪,有些竭斯底里地喊道:“二爷,我去!”
“好!好好!回来之后,我就把翠儿嫁给你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