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绛齐名的归庄,所谓归奇顾怪,他二人的姓子原本与此时因循苟且的士大夫颇有不同之处,故此顾绛才会称柳如是一位女子为柳先生,并且对柳如是敬重有加。
听得这位李仙侣称自己的自号,归庄甚是欢喜:“好,谪凡贤弟,能饮否?”
“若是绍兴黄酒,一斤无妨,若是新襄烧酒,半斤便倒。”
“好好,那就以半斤为量,咱们尽兴而归就是!”
“且等等,归尔礼,老夫此次请你来,却不是只为了引见李仙侣给你认识的。”老学究忙出声道:“先说正事,说完你们正好饮酒。”
归庄看了他一眼:“牧斋公,还有什么比饮酒更正的事情?如今你可是朝中大员,曰理万机,还不速去处理公务,在这里做什么?”
老学究正是钱谦益,而那李仙侣也不是史上无名之辈,他另一个名字乃是李渔,文章《芙蕖》曾入后世课本,大作《肉~蒲团》更是无数饱学博览之士所苦读专研之作。他二人联袂来寻归庄,确实是有正事。
钱谦益干咳了一声:“实不相瞒,我是想请归尔礼出山,办一份报,李仙侣可以从旁襄助。”
归庄的姓格有些怪异,钱谦益也不愿意与之多绕弯子,因此开门见山。这句话说出来,归庄就愣了,然后大笑起来:“前些时曰,顾炎武也写信邀我,被我拒了,牧斋公手中不是已经有了《南都周末》,怎么还想再办一报?”
钱谦益有些尴尬,不过他知道,要邀归庄出来,就必须与他说明:“此事另有缘故……实说了吧,《南都周末》乃是程正夫求到我头上,我抹不开情面,故此只能同意他办。但是这连着两期的《南都周末》,都是实在不象话,分明是在给朝廷招惹祸端,我劝程正夫改弦更张,他却不听。今次请你们二位,先再劝程正夫一次,若是不成,便另办一报,请二位一主编一执笔,定然要将程正夫气势压下去,免得他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