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闯在保定府迁延之时,便已经有疾疫的传闻,那时我尚未重视,但如今疾疫传到了灾民之中,恐怕极难收拾。”
“什么!”
沈犹龙闻得此语,顿时跳了起来:“北方大疫,你还……你还往北方去?”
俞国振诧异地看着他:“我若不去,如何近就调集人手药物治疗?此事干系到数百万人姓命,我不去怎么行?”
沈犹龙无语了。
方才俞国振给他的印象还只是谦逊和气,到现在,沈犹龙几乎要将他同传说中的尝百草辨药姓的神农氏相提并论了。
自古以来,便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说法,沈犹龙听说过遇到瘟疫逃离疫区的,却还是第一次见到遇到瘟疫往疫区前进的!
“犹龙服矣。”呆呆站了好一会儿,沈犹龙长揖一拜。他在见俞国振以来,还未曾行过礼,这一拜就是深揖。
“沈先生这就过了,我此去又没有太多危险,鼠疫虽是危险,却并非无法防御。这些年来,新襄对于这些流传甚广的疾疫颇有些研究,象鼠疫,只要注意隔离清洁,还是可以控制住的。”
“虽是如此,却总也要以身涉险,南海伯是菩萨心肠,雷霆手段,惭愧,惭愧,一直以来,犹龙都误会了南海伯!”
沈犹龙不觉得俞国振有欺骗他的必要,因此他忧心忡忡,京师这十余年来,屡遭建虏袭击,如今又遇着鼠疫,当真是多灾多难。
正如这个国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