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岛的百姓,许多身上都沾染疾疫,为防止扩散,他们先得在这边居住一个月,熟悉此地气候环境和规章,然后再转入右手边这些集体宿舍。因为是临时居住,故此只注意居住的实用姓,而未注意外在的美观。”
“陆上来岛的百姓?”
“崇祯九年时,开始接收来自辽东的百姓,崇祯十一年起接收来自山`东的百姓,到现在,快要七年了,大约有一百四十万左右的华夏百姓,由此辗转南下,分布于如今的南海诸地。其中约有十余万人在途中,或因水土不服,或因风暴触礁而损失……”
说到这,俞国振颇为感慨,他确实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但这个时代,指望无损将一百余万人都安全送到南方去,那是绝不可能的。十比一的折损率,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俞国振几乎可以肯定,后世会有人拿这个问题大做文章,指责他不顾百姓的死活。
但他能有别的选择么?
听到俞国振坦诚这个过程中的死亡率,崇祯想的却是别的,他神情沉痛:“苛政猛于虎也,此为朕之过,故此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非南海伯之责。”
俞国振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南海伯为何不予置评?”
“怕陛下不喜。”
“朕岂是不容异己之言者!”
“陛下如此说,那我可就直说了。”
眼见着离码头越来越近,崇祯心中开始焦急起来,他隐约觉得,如果现在不能与俞国振把话说透彻,接下来再要想见到俞国振,便很困难了。因此听得俞国振这样说,他点点头:“出卿之口,入朕之耳,无须忌惮。”
“陛下登基以来,已下五次罪己诏,但是陛下可曾真正想过,自己错在何处?”
“用人,所得非人。”
“岂谓非人,不说别人,卢象升、孙传庭,此二督帅皆是能臣,卢象升忠直勇毅,孙传庭英武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