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若是东阳先生能多拨些银两与职下,或许……”
“唉,道邻,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是件极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能挤出几万两银子与你,再被那些胥吏上下经手,落到百姓手中的有几?”张国维苦笑着道:“况且,你首先要安抚的,还是那些因贼流离的百姓,他们才是真正的良民,这些附贼者,乃是罪民!”
史可法徒然一叹:“早知如此,当初便应应允了俞国振……”
“错,道邻你又错了。我虽未见过这位俞济民,但从你与张天如之口,我也知道此人才能非凡,若不能为我所用,就不可任其坐大。”张国维摇头:“相反,郑芝龙,海寇也,大员岛,域外也,数万罪民遣之域外,能换得一些银两,再以这些银两来安置真正良善,这也是一举多得。”
“也就是说,郑芝龙愿掏银子来买这些人口?”
“对。”
“可若是这些罪民到了郑芝龙手中,又复起为乱,如之奈何?”史可法不解地问道。
然后他看到张国维淡淡的笑,史可法心中一凛,猛然明白了张国维的意思。
郑芝龙是海寇出身且不说,招抚郑芝龙的熊文灿,向来就不是东林一脉。罪民在郑芝龙手中出了问题,那与他们东林何干,而且到时还成了他们东林的资本:当初我们便说要就地安置,偏偏你们要遣徒海外!
明季之祸,结党营私,绝对要排在前列,向来以清流自诩的东林,在这方面所犯之恶,绝不逊于阉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熊文灿如此大胆,他有什么好处?”史可法忍不住问道。
“熊文灿贪鄙,不过收受贿赂罢了。”张国维有些不屑地道。
他们瞧不起熊文灿,只因熊文灿与之并非一党。但是既然议定,史可法也放开胸怀,又向张国维问道:“郑芝龙愿出多少银钱来购买这些罪民?”
“郑芝龙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