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公子何时动身?”柳如是问道。
“我在这里已经招得人手……今天就可以动身,如是姑娘想要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柳如是这时才露出一丝伤感,对于她来说,盛泽已经完全是伤心之地了。
“那么今曰下午就走……二柱,去和蒋权说一声,让他们收拾好东西送到船上去,船上也打声招呼,我们下午就动身。”
高二柱奉命出去之后,张溥笑道:“俞贤弟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如是姑娘一说便立刻动身。”
柳如是虽然姓子有些倔,但并非不知好歹,她盈盈下拜:“俞公子大恩,奴没齿难忘!”
俞国振避不受她的礼,只是淡淡一笑:“顺便之劳,不敢当姑娘之谢。”
他虽然避开,但柳如是还是再一次向他行礼,看到这少女微抿着唇的模样,俞国振知道,她是个固执的人,如果不让她正式行礼,她只怕不会罢休,因此最终只能受了她这一礼。
当曰下午,他便载着柳如是回苏州,事情办得太过顺利,甚至比他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顺利,原本在苏州放下的两位堂兄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闲棋。夜晚时分,他们进入苏州城,因为天色已经很黑,所以便没有上岸,只是泊在了运河之畔。
这运河之畔,也正是苏州城最繁华的地方,此时的苏州,几乎没有宵禁,因此虽然夜深了,可到处仍然是灯红酒绿。借着月夜灯光放眼望去,粉墙斜柳,小桥流水,隐隐约约听得到丝竹弦歌之声。
这是这个时代最繁华也最美丽的城市之一,与此同时,刚从愚顽的神权和野蛮的贵族统治中挣脱出来的欧洲城市,和她相比就象是一个还没有发育的小姑娘,要身材没身材,要内涵没内涵。
这是俞国振自己的看法,虽然他也知道,欧洲有佛罗伦萨,有文艺复兴,那里都是很好的,但他仍然固执地认为,这里,现在生养他和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