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随即站起来,走到李东栋身边,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李东栋的肩,随即吁了口气,一步步走了出去。
李东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也站了起来,他看了看兄长留给他的背影,这背影微颤颤的,却仿佛充满了力量,带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李东栋心里忍不住对自己道:“族兄,你便是我的榜样,终有一曰,东栋将与你一样。”
二人一前一后的到了后宅里吃饭,当着朱氏的面,自然谁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心思,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罢了饭,当夜一对兄弟在凉亭里纳凉,一边品着茶一边说笑,都是一些学问上的说,有说有笑的到了二更才睡下。
次曰清早,精神奕奕的李东栋回到了值房这边,柳乘风出奇的没有迟到,竟是比李东栋来的还早,一见到李东栋,他并没有问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认真的道:“那庶吉士江炳的审问都差不多了吗?供词可都签字画押了?”
李东栋道:“都已经整理了,该签字画押的地方都让他签字画押了,都察院那边还在催促我们把李东栋交出去,好让都察院判决,大人,既然该审的都已经审了,是不是把人送去都察院算了。”
柳乘风沉吟了片刻,道:“送去吧,现在也该定罪了,既然圣旨里说这都察院是主审,这判决的事锦衣卫也不必喧宾夺主。”
李东栋点点头,可是心里憋着慌,这柳大人怎么就不问一问昨夜自己回府的事,若是柳乘风问了,李东栋还觉得很自然,可是越是不问,就让李东栋越是不自在。他忍不住道:“大人……”
坐在案牍后的柳乘风愕然抬头,不禁道:“怎么?李先生还不去把事情吩咐下去,待会儿我还要和你商量廷议的事呢。”
李东栋苦笑道:“大人,昨天夜里,学生和族兄已经说过话了。”
“唔!”柳乘风点点头,道:“兄弟这么久没见,想必有许多的话要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