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后,便是军饷了,而军饷兵部却是可以截留一笔,这是规则,下头的武官自己屁股也不干净,所以谁也不会做声,截留之后,就是大家一起发财,人者有份,只是多少的问题罢了。可是现在呢,钱粮局握住了财权,兵部要折算今年的军饷,或者折算需要采买的军械,折算之后,将章程一式两份,一份送内阁,一份送户部,内阁若是批了,那也未必有用,因为户部可以驳回,几经拉锯之后,就算准了军饷,那也不会让户部过一道手,而是由钱粮局统一调拨出来。
如此一来,等于是兵部的油水彻底没了,便是工部其实也差不多,就算拨了下来,比如福建要修一个工程,银子直接打到福建,工部当然要委员前去督促,可是钱粮局也要插一脚,前去监督钱粮的核算。
大家还有饭吃吗?这所谓的户部改革,改的固然是户部,实则却是要大家的老命。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户部自行其是,闹出了个小内阁,利用钱袋子,控制住所有人。
再加上加了个天赐公,每曰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无论大家带着什么心思,每曰总是走马灯似得贵客临门,徐谦上值时要忙,下了值,却还是别的消停。
而此时,徐谦的家庭会议也在子夜时分开了。
之所以要开家庭会议,乃是因为圣旨中所言,准天赐公至杭州,开府建牙,既是如此,那么徐家也没什么扭捏的,自然是奉旨行事。
只是开府建牙,选址最是关键,而且还得让信得过的人徐家人去督促,在选址的问题上,徐昌道:“杭州城最好的地段,就在西子湖畔的五马街,许多衙门也都坐落在那儿,不过那里人口稠密,要买地,天赐府的规模也是不小,只怕到时候,花费也不小,为父的意思是,既然要建,就要建最好的,银子嘛,倒是有的是,咱们族里人也不少,正好借着这这天赐府安置一下,多设一些别院,自家人嘛,虽然分房,但是不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