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不由失笑,抚掌道:“你呀,不会巧言令色就别学人家揣摩咱家的心思,这姓徐的很有几分意思,咱家就喜欢蹬鼻子上脸的人,本来嘛,若是徐家见好就收,倒是没什么意思了。可是现在居然还要再闹,这一闹,只怕是要闹到京师去了,这世上的事……”
黄锦眯着眼,舒服地靠在椅上,茶盏托在手里,惬意地道:“这世上的事总是有好有坏,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换句话来说,若是有人不高兴,就总有人高兴,他们要闹,那就闹罢,是该有人来动一动了,对徐家,这叫做以儆效尤,让那些招惹他们的人知晓,徐家并不是好惹的,这是示之以威。可是对……”
黄锦沉默了一下,改换了个用词,旋即道:“可是对某人,恰好可以趁着这个热闹,看一看有些人到底是什么立场,罢罢罢……咱家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做好准备,咱家明曰要去拜访谢太保,后曰呢,咱家就要回京,你要知会一声徐昌,让他到时随咱家一道去,至于那李固也一并押了去吧,这种事只能算他倒霉,想吃肉,就得有挨打的准备。”
他眯起眼来,便不再吭声了。
王公公云里雾里,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连声说是。
县衙里发生的事实在过于骇人,几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是最古怪的是,明明这么大的事发生在杭州,整个杭州已经津津乐道地拿这件事做谈资,可是偏偏这官面上的人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巡抚大人照旧前去督促河政,布政使大人依旧上他的堂,提刑衙门最近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唯一有动静的是学政衙门,旨意已经下来,提学桂萼德行有亏,又查出几处失政之处,因此贬低湖北,放为县令。
堂堂提学,这是何等清贵的官?便是在南京做兵部主事,看上去灰头土脸,可是这灰头土脸也只是相对于京师的兵部来说,可是现在却是贬为县令,这已经是极为严厉的处置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