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便是,就算不是,那也是;他若说徐家不是,徐家就算是,那也不是。
轻巧的四个字等于是把李固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他便是搜集到了再多证据,跑去说徐家和徐闻道没有关系,可是谁会附和他?要知道,你可以玩你的忠臣本色,你也可以对皇帝颇有微辞,但是你绝不能推翻皇帝的金口,皇帝开了金口是绝不容推翻的,便是内阁,只怕也不敢贸贸然跳出来给予李固支持。
那么……徐家既是忠良之后,冒籍之事自然是子虚乌有,而他李固抓了徐家叔公,残暴二字却也勉强算得上了。徐家阖族找上门来,手持大诰,谁敢说这是冲击官府?谁敢说徐家是乱民?
李固的所有底气都来自于他手里的证据,只是现在,这些所谓的证据都变得不堪一击,他便是想污蔑徐谦为阉党,表现一把自己不畏强暴的本色,只怕也不成了。因为这个理由推翻,徐家就不是阉党,而他李固则成为了真正的‘残暴官吏’。
徐谦嘲讽地看着李固,微微笑道:“李大人,我徐家还是忠良之后吗?”
李固的胸口起伏,脑子里混混沌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满是羞愤,偏偏又不能反击,只得抿着嘴瞪着徐谦一声不吭。
徐谦又道:“既然是忠良之后,那么大人便是污蔑了,大人要打击我的恩师,不惜污蔑学生,这笔帐,学生可以不计较,学生只是个秀才生员,大人则是清贵御使,难道学生还能记大人的仇?”
话锋一转,徐谦却又冷冷地道:“可是大人千不该万不该拿我徐家叔公,叔公已经年过九旬,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一丝一毫不容毁伤,可是大人不念其老迈,只是为了栽赃于学生,从而残害我家恩师,却是连老人家都不放过。我们徐家是忠良之后,叔公被人凌辱,自然要讨个公道,可是大人竟还诬我徐家是冲击官府,是乱民!”
徐谦厉声道:“大人残暴不仁,令人发指,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