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的太监居然敢如此造次,拘押本府治下的生员,岂有此理,真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真真是胆大包天了,这件事,本府一定要过问,一定要追究,不让刘太监交出肇事凶徒,本府便是拼着乌纱不保,也绝不能让徐才子蒙冤!”
袁知府突然一下子改变了态度,做出一副凛然大义之态,满脸通红,仿佛自己和刘太监有血海深仇。
那些堂内堂外诬陷徐谦的学子此时也醒悟到了什么,张书纶率先道:“先皇帝在时,阉党当权,生灵涂炭,眼下新君登基,再三申明宦党之害,想不到在我们杭州,竟还有如此丧心病狂的阉人造次,知府大人说的是,阉人蛊主心志,横行不法,我等读书之人岂可袖手旁观,欺负徐生员,便是视我杭州府无人,今曰让他这般凌辱我杭州生员,明曰又待如何?”
“阉贼暴行,早已人怨于下,天怒于上。杭州苦阉宦久矣,阉宦之害,尤以刘棠为最,这刘棠收买无赖走狗,四处打着宫中旗号抢掠民财,致人家破人亡,罪行昭昭,罄竹难书。我等读圣人书,代圣人言,仗义死节,只在今曰,今曰那刘太监不交出凶徒,不向徐生员赔礼谢罪,我等绝不干休!”
堂外已经闹成了一锅粥,袁知府的表演,张书纶的表演,终于让那些此前诬告造谣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阉党……阉党……这阉党不就是刷名声的利器吗?要想洗清诬告之罪,若是不表现出一点‘风骨’出来,这辈子就完了。
“啪……”沧学正长身而起,狠狠地一脚把凳子踢翻,捶胸跌足,宛如怒目金刚,痛心疾首字字泣血的悲呼道:“吾与阉党势不两立,区区血肉之身,虽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可阉党祸害杭州,欺我府学生员,吾宁愿舍身,与阉宦同归于尽!”
徐谦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是挖了一个坑给汪名传跳,谁知道这个坑实在太大,要跳的人前仆后继,看到这衙内衙外一个个作势要舍身取义,一个个面红耳赤捋起袖子要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