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谦忙道:“大人恩德,学生铭记在心。”
苏县令对徐谦是越看越顺眼,又说了许多话,这才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免得令尊担心。”
徐谦离座,道:“那么学生告退。”
徐谦心满意足地将苏县令的读书笔记夹在腋下,便退了出去。
徐谦一走,苏县令连忙活络筋骨,方才摆出一副长辈的披襟正坐的样子太久,以至于身躯僵硬,骨头有些发痛。
“黄师爷,这徐谦虽然出身贫寒,却能谨守本心,读书不倦,倒是少见。”
突然的一句感叹,让黄师爷不禁想:“方才苏县令不是还说那张大公子是风流人物,现在又念徐谦的好了。”
可是很快,黄师爷又不禁谨慎起来,苏县令为何发出如何感叹?出身贫寒,又能读书不倦……黄师爷咀嚼着苏县令的字句,眼眸顿时一亮。
苏县令并非只是夸赞徐谦,真正的目的却在提醒他这个师爷,有人出身贫贱却读书不倦,这不正彰显了父母大人的教化之功,只要教化得好,娼妇可以从良,恶人可以行善,贫贱出身也照旧心向正道,若是好好润色一下,岂不又是一个吹嘘的政绩?
苏县令这是提醒自己可以在这上头做做文章,毕竟政绩这东西,一种是看得见摸得着,犹如修桥修路、修缮县学,还有一种则是寻些事迹来做些文章,只要文章做得好,也算一件功劳。
苏县令虽然只是平平淡淡地夸了徐谦一句,看上去语气也很稀松平常,可是上官的事,往往需要仔细揣摩,这种事苏县令自然不能明说,这世上哪有授意别人吹嘘自己的?
黄师爷心里明白,忙道:“是啊,出身贫贱而读书不倦,这是大人的教化之功啊,现在大人又如此厚待他,已有古之贤达礼贤下士的风范了。”
黄师爷能受苏县令的青睐,没有几把刷子是不行的,自然而然就把这件事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