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过进士的,虽然这几年没有什么显赫的人物,可在钱塘县那也是呼风唤雨的世家,到任的地方官员,哪个不要毕恭毕敬?偏偏这一次不但连一对贱役父子掰不倒,反而搭上了张家的少爷,想想自己的儿子带枷在衙门口被人围观,张太公便感到一股奇耻大辱蔓延全身,是可忍,孰不可忍!
“立即去信,把大公子叫回来。还有,叫人去仁和县、去知府衙门里走动。”张太公想了想,又道:“张胜,你亲自去一趟江宁,此仇不报,张家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钱塘,在这杭州立足?”
张太公眼睛一张一合,呼吸越来越急促,随即冷笑道:“可恨,可恨!”
张进安慰道:“老爷还是注意身体的好,其他的事,小人自会安排。”
张太公这才吁了口气,不过很快,外头便又是锣鼓和唢呐声喧天,一阵阵哀乐传来,这一次比起开张那一天更至善至美,连哭声都有了,哭声是滔滔大哭的那种,撕心裂肺,听着都令人窒息。
张太公好不容易缓过来些的脸色又骤然黑到了极点,嘴唇哆嗦发抖,他活了一辈子,还没有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
张进眼见老爷这个样子,他心里只是叹息,姓徐的实在太嚣张了,把老爷气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干休,据说最近那徐家义庄又添了一项服务,说是人死为大,尤其是那些客死异乡的商旅,他们的亲人不能在旁为其哀鸣,所以特别增加这一项哭丧的服务,那些哭丧之人都是从乡下请来的乡妇,一个个嗓门都是如雷震天,现在那徐家义庄是隔三差五地传出哭声,有时候夜里也哭,吓得阖府上下毛骨悚然,张家这样的大族,本来平曰多有一些士绅世族的亲友来走动,可是近来却是门可罗雀,倒不如说大家见张家有落败的迹象,又或者说落井下石,实在是这东西太晦气,谁吃饱了撑着肯在这哀乐和哀号声中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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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了那张家的仇,徐谦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