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沙摩柯抬不起头来,又如何反夺大营。
耳听着凄厉的嚎叫之声,左右的蛮兵如脆弱的麦竿一般,被死神的镰刀无情的收割着生命,沙摩柯情知形势再难逆转,再这么死撑下去,他这堂堂蛮王便要死在这里。
无奈之下,沙摩柯只得拨马而逃,率领着一班残兵,又折返而回。
方逃出不过数里时,猛见前方火光大作,喊杀之声大作,却是颜良的追兵已然杀至。
沙摩柯大惊失色,前路大营被阻,后路颜良大军又杀至,无路可逃之下,灵机之动,向着南岸的沅水逃去。
天蒙蒙亮时,沙摩柯终于逃至了沅水滩边,此时蛮兵皆已四散,沙摩柯身边所余,不过百人而已。
沙摩柯便命残兵将刀枪尽数断去刃头,再搜集了几棵枯木,勉强的扎起了几排筏子,百余号人就借着这竹筏,狼狈不堪的划向了对岸。
对岸方向一片安静,并不见颜军一兵一卒,沙摩柯便想逃到对岸之后,再沿沅水西下,便可抢在颜军之前逃回沅陵城。
筏子方入水未久,岸边处,颜良就率领着大军追至。
几千号杀到意犹未尽的颜军将士,眼看着沙摩柯等一众残兵,如此侥幸的逃出升天,个个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惜却只能望水兴叹。
唯有颜良,却神色平静,只昂首闲然的看着远去的沙摩柯一众。
“真是太可气了,只差一点咱们就能逮到那厮了。”胡车儿恨恨骂道。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有什么可气,沙摩柯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听颜良那口气,似乎任有办法捉住沙摩柯,但现今敌筏已远,就算马上扎筏子也来不及,等到筏子扎好时,沙摩柯和一众蛮兵只怕早就上了对岸,溜得无影无踪,又谈何追击。
胡车儿满腹狐疑,颜良却只神色云淡风轻,一派从容,只笑望着涛涛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