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上甲板,惊叫道:“主公,颜良狗贼把韩老将军挂在了船首,我军若然进攻,韩老将军命当休矣。”
孙权身形一震,剑拔至一半,却不由自住的停了下来。
孙权几步上前,凝目细望,隐隐约约瞧见敌人旗舰之前,似乎果然是悬着一人。
“颜良狗贼,竟然出此毒计,想要义公老将军做他的挡箭牌,可恶,实在可恶——”
孙权恨得暗咬切齿,一时间却陷入了犹豫之中,不知当不当再进攻。
左右陈武、董袭等诸将,皆也一脸恨色,却又沉默不语。
韩当威望极重,若是向孙权进言继续进攻,就算最后取胜,旁人势必也会将韩当之死,责难到自己头上。
如若劝说就此退兵,那柴桑就无法攻克,此等失地之责,谁又来担。
孙权平伏下怒气,环视众将一眼,问道:“事已至此,尔等以为,这仗打还是不打。”
孙权很聪明,没有自己做决定,而是将这个难题推给了部下。
众诸面面相觑,均是一脸为难,无人敢吱声,谁也不想替孙权扛这个负担。
一片沉默中,忽然一人站了出来,厉声道:“柴桑重地,乃国之存亡所系,岂能因一人生死而不顾,请主公即刻发兵,荡平敌军。”
众人齐齐望去,却惊讶的发现,那主张进攻之人,竟然是一向谨小慎微,与人和善的鲁肃。
就连孙权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主张不顾韩当性命,继续进攻的人,竟然会是鲁肃。
不过孙权也顾不得多想,当即拔剑出鞘,眼中含着泪水,大声道:“义公将军有功于我孙家,然国之大事,又岂能因一人生死偏废,我孙权今日就割发代首,以向义公老将军谢罪。”
言罢,孙权剑锋划过,生生将一缕头发削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孙权割发代首,已示与韩当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