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过三更,已经稳坐京城前三的一品楼上,依然灯火辉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歌舞升平。
但最顶层的包间内却一片安静,陈家兄弟和苏辙正在安安静静的吃酒说话,与楼下的气氛格格不入。
“仲方你说,官家既然拉开要让齐王继位的架势,”陈愉不解的问道:“干嘛不直接让他当太子,岂不一了百了?”
“哪有那么简单。多年以来,朝野都将赵宗实,视为储君的不二人选,在他身后已经形成了一股强大到足以改变朝廷的势力,”陈恪摇头苦笑道:“若是突然立了齐王,这股势力必将大失所望、甚至大为恐惧……他们担心一旦齐王登极,自己将遭到打击报复,至少要被支持齐王的人挤到一边,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如果处理不当,极可能带来灾难姓的后果。”
“其实,这跟易储差不多了。”陈慵幽幽道:“赵宗实不是储君,胜似储君,以官家稳重的姓子,自然要慎之又慎了。”
“我觉得有些多虑了,”陈愉笑道:“你看年前那次上书,不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那是因为被韩琦压住了,再说赵宗实毕竟当上了开封府尹,总能给他们希望,所以才没有多少大吏参与。”陈恪道:“谁也不敢说,官家一旦捅破窗户纸,那些人会不会联合起来反对齐王,维护宗实,这个风险太大了,更会损害齐王的威信。所以官家现在给齐王加码,虽然有些晚,但也算亡羊补牢。等到齐王的威信能压赵宗实一头时,再立储就水到渠成了。”
“所谓欲速则不达,就是这个道理。”苏辙笑道:“不过要是我来下这盘棋的话,第一个先把韩相公弄出京城去。”
“没错,韩琦是赵宗实最坚定的拥护者和支持者!”陈愉眼前一亮道:“拿下这家伙,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可惜大哥你不是官家。”陈愉挪揄笑道:“再说官家还担心文相公会尾大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