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又瞪他一眼,然后闭上双目道:“但现在时候未到,所以,等吧……”
“唉……”陈慵郁闷的直拿头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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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时,三百里外的洛阳城。
一路换马不歇人,疾驰而来的李宪,进城后便直奔位于城东的富家老宅。
听闻有钦差至,富府大开中门,富弼的长子富绍庭出来迎接。
虽然老夫人业已下葬,但富府上下还是一片素缟,这让一心想来讨个喜的李宪,赶紧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前堂中,一身重孝的富相公,须发蓬乱、形容枯槁,缓缓向李宪拜倒。
李宪赶紧扶住,道声:“老公相切莫折杀咱家,还没宣旨呢。”
富弼摇摇头道:“这里没有相公,只有居丧的布衣。”
“马上就不是布衣了。”李宪还是忍不住笑道:“请相公摆下香案吧。”
“已经在正堂设好。”富弼伸手想让道:“请。”
“请。”
一炷香后,李宪宣旨完毕,满脸堆着笑,双手奉给富弼道:“请接旨吧,老公相。”
谁知富弼面色阴晴变幻,却就是不伸手。
李宪等了一会儿,轻声催道:“老公相,接旨吧。”
“上差恕罪,弼不能接旨。”富弼终于回过神,却缓缓摇头道:“子曰,正人先正己。宰相身为百官之师,当带头遵行朝廷法度,而不是享受特权。”
“这并非什么特权。”李宪温声道:“公乃国器,是朝廷离不开相公。只能请相公移孝作忠了。要不怎么叫夺情?愿公以国事为重,节哀顺变。”顿一下,他小声笑道:“再说,宰相遇丧起复,这是惯例,相公也不好破坏规矩吧……”
“金革变礼,不可用于平世。”富弼却愈发坚决道:“老夫也不让上差为难,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