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啐一口,抄起一件薄如蝉翼,印有精美花纹的绸袍道:“绸子和绸子能一样么?知道这是什么料子?贡绸!寻常人也不是不能买,一尺布一两金,做这一件得多少钱?何况是十几件!你一个小小巡丁,一个月才一贯半的兵饷,就是不吃不喝,一辈子你也攒不出这些衣裳来!”
“赌钱赢得……”油七换了种说法。
“哪天赢的,在哪个赌坊,可有证人?”参军冷冷道。
“记不清了。”油七小声道。
“看来得帮你回忆一下了。”参军冷哼一声,便有两个官差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膝盖顶在他背上,一人一只手反掰关节,痛得那油七哇哇大叫:“饶命饶命……”
“招是不招?”见这家话连开胃点心都熬不住,参军有些轻蔑道。
“招,啊,断了,断了,我全招……”油七满脸汗珠、嗷嗷大叫道。
“说,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偷来的?”参军道。
“不是偷的,别人赏我的。”油七大叫道:“这是我出力的报酬。”
“出什么力?”参军问道。
见他又支支吾吾,参军哼一声:“用刑!”
“别别别,我招。”油七忒也胆小,投降道:“我原先在东京,给贵人办事,事成后得了这一箱子酬劳,然后就来了西京。”
“东京多好,来西京干甚?”参军沉声问道。
“因为有人要害我,我得出京去躲躲。过了小半年,觉着风声过了,手头又紧,就拿着箱子里的东西用起来。”
“你原先在京城,是做什么的?”参军问道。
“楼下相帮……”也就是记院酒馆里帮闲的闲汉。
“做的什么事,值这份赏?”参军好奇道。
“这事儿不能说,说了惹麻烦。”油七道。
“嗯?”参军冷哼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