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惶恐。”
“没什么惶恐的,你们是前辈,不要跟后辈一般见识。”赵祯笑笑道:“寡人已经把他们叫回来反省了,你们看,是不是也不要再开玩笑了。”见众将还是一脸迷茫,或者说,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不由笑容渐冷道:“收了障眼法吧……”
这一声,让大殿中的温度骤降,众将如从三伏来到了三九,不仅立即收了汗,还开始发颤。
“有道是,响鼓不用重槌。”赵祯语气依旧平淡,但在众将听来,却有毛骨悚然之感:“这汴京城说大不大,方圆几十里,东面敲锣,西边唱戏,有什么能瞒得过人的?何况还是动辄成千上万人的大戏,怕只有瞎子和聋子才没察觉吧?”顿一下幽幽道:“寡人像是天聋地哑么?”
众将一起摇头。
“既然如此,你们打算让寡人重新查呢,还是自己主动说?”赵祯微笑道:“要是让寡人继续查呢,我这就传旨,把所有禁军集合到一块儿,把三省六部二十四司的官员,全都派出去,一个军一个军的查,一天查不完,咱们就查三天,什么时候查完了,诸位再回家。”顿一下道:“不过这样太麻烦,寡人素来不喜欢折腾,所以还是希望你们说,你们要是自己也不清楚,就把手下发饷的人叫来,他们肯定一清二楚……”
“人都是要面子的,”见有人要开口,赵祯摆摆手道:“当众说这种事,没面子。所以你们也不用说,我让人给你们笔纸,再给你们个信封,想怎么写就怎么写……”这时一个小黄门端上一支线香,赵祯道:“一炷香的时间够了吧?”
“够了……”众将小声道。
“寡人还是那句话。”赵祯沉声道:“既往不咎,哪怕你营里只有一个活人,说不咎便不咎。但是要敢隐瞒?数罪并罚,谁也怪不得寡人吧?”说着一甩袖道:“好好想想吧。”小黄门开始分发纸笔,赵祯起身离去。
“恭送陛下……”众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