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陈恪狠啐一口道:“市面上缺乏流通货币,是桎梏大宋几十年的枷锁,打破它,好处远远大于坏处,岂能因噎废食!”顿一下,他才压下火气道:“我敢打赌,那些人夸大其词了,等我回头好好调研一下,是只有汴京物价飞涨,还是全国都这样。要是前者,那就是正常,若是后者,那才是不正常。”
“放松点,人红遭人妒,这是难免的。”赵宗绩笑笑道:“大宋朝过去两年的风头,被你一个人占尽了,你说别人能不嫉妒?只要一出问题,自然就有人争着抹黑你。”
“原来如此……”陈恪叹口气道:“我说,官家和富相公,都不提滇铜和钱荒这茬……”他是洒脱之人,不会为一件事而纠结,摇摇头,便甩到脑后道:“不说那个了,先管眼前吧,怎么样,紧张么?”
“紧张?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这两个字。”赵宗绩一脸不在乎道。
“那一定是本缺了页的字典。”陈恪笑道:“改曰我送你一本新的。”
“去你的。”赵宗绩啐道。
“谢谢啊。”陈恪突然轻声道。
“谢我干什么?”赵宗绩看看他:“莫名其妙。”
“我知道,这次谈判干系太大,谁都不愿出头。”陈恪轻声道。
“你以为我愿意出头啊。”赵宗绩苦笑道:“我都是给逼得没法了。”
“什么情况?”
“这两年,我混得可不怎么样。”赵宗绩幽幽一叹道:“在宗室学堂中,屡屡被赵宗实压一头……”
“我记得你说,你比他强来着。”陈恪道。
“那是他平时藏拙了,一旦拿出真本事来读书做学问,我还赢不了他。且人家背后有高人指点,每每能摸准官家的心意,自然无往不利。”赵宗绩叹口气道:“加上授课的师傅,心眼也偏得厉害,你说我怎么跟他比?”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