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两脚一软,抓住一人问道:“我浑家……”
“苏老爷节哀……”
“唉哟……”最后一线希望破灭,苏洵就像被大锤击中,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陈恪早看到他摇摇欲坠,忙伸手抱住老丈人。
“娘啊,儿子回来了……”苏轼和苏辙把背上的包袱一扔,就嚎啕大哭着,发足往家里奔去。
纱彀巷中,已经变成一片白花花的世界。按照习俗,每位前来吊唁的官绅大户,都会送来一道挽幛。灵堂里放不下,就摆在院子里,院子里摆不下,就摆到大门外,到后来,整个一条巷子都摆满了灵旗挽幛。
陈恪搀着苏洵从马车上下来,便感到岳父浑身颤抖,两眼发直,竟悲怆得要背过气去,连忙去掐他的人中。苏洵才吐出悠长的一口气,眼泪便决堤一般流下来,挣开陈恪的手,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去,口中喃喃道:“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院子里,苏轼兄弟已经扑倒在地,匍匐着、哭喊着,爬到亡母的灵柩前:“娘啊,你醒醒啊,你不孝的儿子回来看你了。你临走的时候,不是亲口对我说,一定要见到我们高中进士,风风光光的回来么?”可是,儿子如今终于中了,你却躺在这里边,再也不看儿子一眼了,孩子还没好好孝敬你一天呢……”
声声悲从中来,如杜鹃泣血,惹得满屋子女人,又哭成了一片。
陈恪都被够得满眼泪水,但他的目光不在灵柩上,而是落在那个青衣被发、比黄花瘦的憔悴人儿身上。
那人儿也泪水滚滚的望着他,两人久久凝望,陈恪真想一把抱住她,好生安抚一番,可此时此地,只能克制住情绪,大步走过去,一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传递给她温暖。
感受到爱人的体温,让小妹早就哭干的眼泪,再次倾然而下,她轻轻靠在陈恪的肩上,无声的饮泣着。
很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