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轻启朱唇,唱起了欧阳修的那首玉楼春:
‘樽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一曲唱罢,小郡主已是泪珠连连。
陈恪暗叹一声,便动手又做了一个柳笛,递给她道:“方才手有些生,这个要更精细些。”
“我就要那个。”小郡主却摇摇头。
“还是算了吧。”陈恪尴尬笑道:“这个沾了唇哩。”
“上一个,我一直吹到不能吹。”小郡主面如霞烧,双眸却勇敢的望着陈恪,一把将那个柳笛拿在手里,轻声道:“不嫌你脏……”
“别忘了好好洗洗哈。”陈恪纵使傻子,也能体会到小郡主的浓浓心意,美人情重,确是他不能承受之重啊。便站起身,轻声道:“我要走了,同年们还等着。”
“我送三哥……”小郡主扶着桌角缓缓齐声,轻声道:“三哥一路保重……”前一句,是送他离船,后一句是送他离京。
“郡主,你要永远开心啊!”陈恪一抱拳,挥挥手,下船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望着他乘舟离去的身影,小郡主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倾泻而下。
张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轻轻拉过她,让她靠在肩头,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过去了,下辈子咱们先遇见他,这辈子就让给别人吧。”
小郡主点点头,把螓首埋到张氏的怀里,无声的痛哭起来。
离开赵家兄妹后,陈恪也深感怅然,当天的宴饮没有去,晚上便有政事堂的参议过来,通知他明曰上朝。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陈恪还是感到些许紧张。结果上半夜几乎没合眼,下半夜感觉困意来袭时,陈希亮却又叫他起床了。
“该上朝了。”兰佩姨娘敲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