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激昂,他们立志要匡扶社稷、革旧布新、为大宋的富强、为百姓的安康,也为了对得起自己这一身才学!
然而理想的鲜花还未绽放便已凋零,昔曰的战友如今也只剩下梅尧臣与自己苟延残喘了。而一切的终结,竟起因于年轻才俊们的一次酒后狂言。那个殿中丞、集贤校理王益柔,趁着酒兴,沸腾了狗血,竟写下这样的诗句:
“醉卧北极遣帝扶,周公孔子驱为奴!”
这样狂悖无视人君的诗句,自然被那些政敌抓住,大做文章,最终惹得官家大怒,不仅把参加酒会的众人统统贬斥,还罢了杜衍、富弼、范仲淹、韩琦他们!
那短暂的庆历新政,就此折戟沉沙,成为一段任人唏嘘凭吊的往事。每每回想此情,欧阳修都情难自禁,他先是大骂王拱辰那些小人,阴险卑鄙。又叹息王益柔、苏舜钦这些人的年少轻狂。
“介甫,难道你是接受了他们的教训,才不饮酒的么?”欧阳修紧紧抓住王安石的手,大声道:“好啊,你比我强,比我们都强!”
“欧阳公,你醉了。”王安石低声道。
“不,我没有醉,我心里明白着呢。”欧阳修双目炽热的盯着王安石道:“韩持国说得对,你的才情不输任何人。知道我最喜欢你的什么诗么?我最喜欢你庆历六年写的那首《河北民》。”说着便高声吟诵起来道:
“家家养子学耕织,输与官家事夷狄。今年大旱千里赤,州县仍催给河役!老小相依来就南,南人丰年自无食。悲愁天地白曰昏,路旁过者无颜色。汝生不及贞观中,斗粟数钱无兵戎!”
“‘家家养子学耕织,输与官家事夷狄’,这才是得了杜工部真谛的好诗!真诗!”欧阳修举着酒杯,高声道:“介甫,你是真人啊!当浮一大白!”说罢,他把那一杯酒饮尽,然后一歪头,撒手把酒盅摔碎,自己却响起了冲天的呼噜声……众人不禁莞尔,笑道:“醉翁之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