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动。
在这个属于士大夫的朝代,他们拿着最丰厚的收入,不用担心被抄家杀头,只消恣意享受人生。他们喝最好的酒、抱最美的女人,写最华丽的诗篇,追求最完美的人生、也拼命的追求风雅……世上还有比为美酒命名,更加风雅的事么?
而且若真是好酒,他们的名字,甚至将随之千古。
“元春品新酿,真是一个好兆头!”也不知是酒劲儿,还是兴奋所致,欧阳修老脸通红道:“仲方的好意,我们不能辜负。诸位,我提议,每人斟满一杯,以此酒为题,各做一赋,如何?”
梅尧臣首先赞成,众人也轰然称赞此举大雅,便叫着将热酒来润笔端。
欧阳修现在是翰林学士待诏,知太常寺兼礼仪事,加轻车都尉。轻车都尉乃十二级勋之第五,秩正四品。又刚刚进封乐安县开国侯,第九等爵,以食邑一千户以上封侯。加食邑五百户,共食邑一千三百户。连续的加官晋级,勋位晋升,已经进入公侯贵族行列。
他的收入也随之暴涨,一年下来各项进项达到六百多万钱,家境条件自然大为改观。厅堂里各种尺寸的上等宣纸都是常备的,府上新雇的七八个青衣小婢,立刻从墙边的橱格里,抽出一张张裁好的宣纸送到了每位客人的桌前。
砚盒里的墨也是用上等丝绵浸泡着,这时搁到香炉上略略一烤,也就熔化了。堂内稍稍安静下来,人们铺展开笔墨纸砚,还在凝神构思,苏轼便已经运笔如飞,一口气写下一篇赋《新酒赋》。
欧阳修轻轻走过去,捧起苏轼的文章,看了一遍,连连点头,又大声诵读起来道:
“是酒取通明于盘错,出肪泽于烹熬。与黍麦而皆熟,沸舂声之嘈嘈。味甘冽而明澈,叹幽姿之独高。知甘酸之易坏,笑凉州之蒲萄。似玉池之生肥,非内府之蒸羔。酌以瘿藤之纹樽,荐以石蟹之霜螯。”
读着读着,老先生摇头晃脑,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