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家,早在此之前,便已经深陷财政危机,军队人心涣散,无力镇压造反。最终导致一个政权的衰落乃至灭亡。尽管有的朝代,并非被农民造反覆灭,但皆是先被其动摇了根基后,才点燃了枭雄们的野心。”
“其实这一番剖析,其实并非难事,只不过历朝历代的既得利益者,都不愿承认这一点——承认了就意味着‘抑兼并’成为国策,在土地就是财富的年代,你让士大夫们还有什么搞头?”陈恪嘲讽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家的土地本都是君主的,这是天下百姓纳税的法理基础。土地兼并的本质,其实就是王公士大夫们,与君主争夺天下之利。可笑的是,许多皇帝也被士大夫们忽悠了,竟然允许他们兼并,还不收他们的税。这不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么?”
赵宗绩被深深震撼了,从前,他只把陈恪当作知己好友,最多就是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好帮手,但现在他才发现,对方那不羁的面容下,其实隐藏着一种,超越时代的智慧。这些知识,自己在别处是绝对学不到的,却又是一个有志于天下者,绝对需要学习的。
想到这,他深深一拜道:“仲方兄,曰后我想多多向你请教。”语气从亲热变成了敬重。
“这些事儿吧。”陈恪却又恢复了他的吊儿郎当,笑道:“其实我姑妄说之、你姑且听之就好。国家就像人一样,开头没开好,畸形了,是改不过来的。”
“国家毕竟不是人。”赵宗绩却面色坚定道:“毕竟有商君成功的例子。”
“千古,仅商君一人尔。”陈恪摇头道。
“有一就有二,你就是二人!”赵宗绩目光热切的望着陈恪。
“我可不想被车裂。”陈恪大摇其头道:“一来,我没有商君之才,二来,大宋比秦国的问题,复杂了何止十倍?绝非人力可以扭转。”
“事在人为!”
“呵呵……”陈恪不禁苦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