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对这种颜色的敏感……而当年篡唐自立的朱温,发家之前,半夜里宅子里也是怪光冲天,邻居们以为着火了,都赶过来救火,结果什么也没到。这跟狄青家里发生的异象,简直是太像了。巧的是,朱温当年所住的午沟,正是狄青的府邸所在。
朱温是造反起家的,所以这些传闻背后的意思太明显了;至于那狗长犄角,那是祥瑞,联想起太祖皇帝篡位前,家里发声的一系列怪现象,就差给狄青家门口挂一块‘开张造反’的招牌了。
至于那首歌谣,更是直接把狄青,打成一个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外国人,这得多大仇才能造这种谣啊?
如果这些事件孤立出现,只能说是凑巧,但现在,接二连三地,十分有层次的,指向同一个人,就不能不说明,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了……“狄汉臣确实处境堪忧了……”欧阳修的事务也很繁重,好些曰子了,才得了半天的假期,叫陈恪划着船出去,到一处人少的地方陪他钓鱼。
听陈恪讲起他的担忧,欧阳修毫不讳言道:“知制诰刘敞,已经把狄青所有的奇闻怪事罗列出来,写成了奏章,最后归纳出一个主题——今外说纷纷,虽不足信,要当使无后忧,宁负青,无使负国家。’
“无耻!”陈恪面沉似水道:“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唉,”欧阳修叹口气,甩出钓线道:“其实京中百官,皆有此等担忧,刘敞不过是把它说出来罢了。”
“老师也有这样的担忧么?”陈恪沉声问道。
“老夫……”欧阳修定定望着鱼漂,摇头道:“自然相信狄汉臣是忠的。”
“……”陈恪松了口气,要是欧阳修也不站在狄青这边,那真是毫无希望了。
却听欧阳修接着道:“其实,诸位相公、满朝百官中,也找不出,认为狄汉臣会造反的。”顿一下,他幽幽一叹道:“但是你得明白,官场就是这样,摆在台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