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道。
“哦……”官家颇为意外的望一眼陈恪,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这样老气横秋之言?”
“微臣是有感而发。”陈恪道:“这一点小事,就让微臣挠破了头。想想官家,每天要面对全国内外那么多烦人的事,就觉着极是不易。”
“唔,”官家颔首笑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想不到今曰,寡人还遇到一位知己。”
“微臣惶恐。”陈恪挠头道:“微臣不知帝心,只是拿平常人之心,去想这件事。”
“寡人,何尝不是平常人呢……”官家微微笑道:“小知己,六塔河的事情,你心里肯定有话要说,现在可以跟寡人一吐为快了。”
“微臣,无话可说。”陈恪却摇头道。
“无话可说?”官家笑道:“是不愿跟寡人说,还是有顾忌?”
“不,这就是我要说的话。”陈恪沉声道。
“无话可说……”官家面色一凝,叹口气道:“确实让人无语……”许久,他才缓缓道:“今年是极阴之年,河东、河北、京东、京西、湖北、西川等路均遭洪水袭击,几百万人流离失所,一切以救灾为要。”
“微臣不懂政治,不敢胡言乱语。唯有一事不解,还请官家赐教。”陈恪起身抱拳道。
“问吧。”
“臣自幼听闻,所谓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陈恪沉声道:“为何我大宋的官员,却可以不懂会计为三司官,不懂水利为河渠官,不懂军事为枢密官,不懂民政为父母官?干不了几年河工,磨勘转迁,又去管财税,再过几年,又为营造官?”
“像这次六塔河之难,根本不是天灾,而是[***]!相公们皆未尝亲见河流地势深浅高下、亦对河工一窍不通,仅坐在政事堂中,看一套方案,听几次讲解,便敢决断回河与否、采用何法。事不目见耳闻,不明其内理,便臆断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