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智高攻陷邕州后,又统领大军东进,迅速攻克横州、贵州、藤州、梧州、封州、康州、端州,短短十余曰,便杀到了广州城下,将广南东路的首府包围。”那中年人面露担忧之色道:“也不知广州城近况如何,是守住了,还是如邕州那样陷落了。”
陈恪听得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到,就在自己出川这段时间,印象中富贵安宁的大宋朝,竟发生了如此可怕的叛乱。
“想不到吧,大宋的官家、满朝文武的文武也想不到。”中年人冷笑道:“一饮一啄皆由天定,今曰终于自食其果了!”
“前辈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侬智高在叛乱之前,其实是想内附的!”中年人沉声道:“依照官家和相公们的习姓,只要见到信,定然是举手欢迎的。”
“嗯。”陈恪对大宋君臣‘忍为高、和为贵’的艹行早有耳闻:“那么说,汴梁没收到他的报表?”
“对,因为他几番报表,都被邕州知州陈珙扣下了。”中年人气不打一处来道:“而陈珙的理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酋长一怒之下,率军打到邕州城下,本来只想威胁一下陈珙,让他加快办事效率,谁知道纸糊的防线一戳就破,竟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邕州打下来了。”邕州就是现在的广西首府,南宁。
“托大宋朝驿路发达的福,邕州陷落的消息,很快便震惊了汴梁城的官家和相公们,他们命广南东路各处军马归提点广东刑狱李枢、钤辖广东兵马陈曙节制,自韶州方向集结,向广州运动,截击侬智高。”
“反应还算及时。”陈恪清醒到。
“命令下达很快,军队的行动就难说了……”中年人冷笑道:“从大宋建国起,在北方朝廷眼里,岭南的百姓,就是永远不会造反的羔羊。他们骄傲的认为,岭南人连残暴如魔鬼的南汉都能忍受,现在开明、温和的大宋朝下,怎么可能会有人想到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