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时献上天人三论,作为他登基之礼,治国之义一样,他也准备给太子再留下一些东西。
“两世为人,已活了九十多岁了,等老态由身入心时,也许会变成个糊涂得自己都厌恶的糟老头子吧。”
看着眼前这些充满活力的第三代,李肆感怀中既有淡淡悲叹,也有此生不虚的自傲。
正要就皇孙们所描述的“飞船”说点段子,比如到底是先送狗还是猴子上星空什么的,脚步声自门外急急传来。
“父皇……”
是一身大红朝服的李克载,他刚从中极殿听政会上退下来,脸上浮着一层怒色,压着嗓子向李肆招呼。
“是政务吗?国事不动喜怒,先平平气,就在这里说。无妨,当年你们年纪还小时,我也不避你们议政。”
李肆平静地招呼着,中极殿所议之政不是什么私密,报纸也都会谈的,让学堂里这些六岁到十二岁不等的皇孙、郡主和侍读们感受一下议政气氛也好。
李克载向这些第三代们挥手示意免礼后,犹豫了一下,不敢拂逆父亲,开口道:“袁应泰问儿臣要铁甲蒸汽舰队的增补预算书……”
李肆哦了一声,了然一笑,问:“你作何想?”
李克载道:“同盟会一直在东院鼓吹勒马收缰,缩小战事规模。西院也有不少人被鼓噪起来,想借削军费之名减税。袁应泰有心调和,但不拿着军费细则,他也不好说话。所以他选择在第二支铁甲蒸汽舰队上作文章,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李肆摇头:“我是问你的想法。”
李克载道:“儿臣很生气,父皇已明退位之志,政事堂和两院就迫不及待地要扩权了。”
李肆继续摇头:“权柄还是其次,军费之事,就是战争之事,你对此事作何想?”
李克载沉默片刻,再坦承道:“不计权柄之争的话,儿臣以为,此事政事堂和两院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