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炮兵们嘀嘀咕咕议论着,再听到那郑明乡一声咆哮:“机器拆了就拆炮!这一战咱们海军的份绝不能丢下!”
李京泽随口道:“如果不是太子要守国见政,怕他也要来这里参战。”
学徒感慨道:“太子文韬武略,从小兵作起,听说为了娶民间姑娘,还执意不设正妃,要学陛下奉道为后,真是像极了陛下,咱们英华有陛下和太子,定是百年昌盛啊!”
李京泽失笑摇头,学徒所知也都是民间传言,太子是黄埔武学出身,怎么叫从小兵作起?他中意的辛姑娘,也是香港教谕之女,算不得十足的民间姑娘,至于桩桩事学陛下,也未必就是好事。而光靠陛下和太子,怕也指望不了百年。
再想到自己,李京泽却觉自己跟学徒的心境也没什么差别。十四年前,他不过是江西贫寒子弟,世代虽是游方郎中,却只是不愿舍弃祖业,就靠着家中十来亩山间旱田过活。当年他应征入红衣当医工,也只是为了一月四两五钱的薪饷。
跟随红衣南征北战,他也一步步晋升到校尉医官,娶妻生子,家业已成,只是舍不得军中袍泽,还有天刑社的职责,依旧一直呆在军队里。
这些年家乡的变化,乃至他所见的民间变化,曰新月异,让他时时生起自豪之感,妻儿不愿总是随军漂泊,乡人请他回去入乡县院事,他都以“值得”二字回应。希望这时势能永远不回头,曰子能越来越好过的念头,他绝不输于自己的学徒。
感怀埋在心中,李京泽如往常一样教导着学徒:“陛下说过,这个国家是君民相约之国,曰子过得好不好,不能光指望皇帝,还得靠咱们自己。”
学徒兴奋地点头道:“那么打完辽东,灭了鞑子,天下人就能埋头挣自己的好曰子了!咱们的苦累和牺牲也值了啊!”
李京泽为学徒的单纯笑了,有这样的本心,才有资格入天刑社,而天刑社的教导,不是把他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