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二年,十二月末,因还增加了塘沽相关事宜,原本该是《燕京条约第三次修订增约》的协定成为《塘沽条约》。
条约主要分三部分,一部分是清算之前暴乱罪行和赔偿,除了惩治凶手外,满清还要赔偿一千四百万两白银,这是满清国库和内务府存留白银的总数,同时塘沽不再驻军,同时容英华驻军,成为实质上的割让之地。
第二部分则是工商增约,满清全面开放市场,容许英华工商自由来往投资,满清不得以内务府等官方机构垄断工商金融,同时接受英华商庭裁决商业争端。这些条款大大超出了最初通事馆向满清提交的增约,可事到如今,慈淳太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第三部分则是山西矿工的处置,山西七千造反矿工将获得英华国籍,由英华政斧提供贷款担保,任他们选择去处。
圣道二十三年,满清道光元年,元宵佳节之时,热河行宫里,茹喜缩在雍正曾经坐过的软塌上,扫视几乎全是满人的群臣,幽幽道:“咱们得准备后路了……”
这一场大祸之后,《塘沽条约》虽未倾覆大清,可茹喜也看到了绳索已勒上脖颈。工商垄断权被夺,就意味着栋梁开始垮塌。虽然还能通过组建商会,以潜规则暗行垄断,终究再无法牢牢盘踞工商得利。而英华通过满清大开的国门,以银弹邪道侵蚀北方的步伐必然会急剧加速。英华报纸已在公开讨论北方改造事务,满清国运其实已到最后关头。
不过茹喜自以为傲的是,《塘沽条约》终究没马上扼死大清,还有喘息的机会。再起已是迷梦,为满人寻一条生路,却还有一线可能。
“这些时曰,北方大乱,燕国公却作壁上观,怕是已有所准备了吧。”
“观年羹尧野心颇大,有自立之意,可他以左未生等腐儒为襄,即便立起大业,也是如前明一般的朽物。”
“没错,关外乃我满人故地,此时也该着力经营了。